樂悟(文前看置顶)

年年有今日。

【池苏】或许是最后一吻别

【xxs文笔首次尝试池苏请见谅】

【另外发现一条宝藏视频戳我 】


其实老爹是看见了池铁城若有若无的动作了的。

他被绑着的那个柱子,稍微探点儿身就什么都能看见。

那团布塞进苏文谦嘴里,黑色的头套被蒙上。然后老爹看到的,是谦子无法察觉的吻。

老爹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

或许这是最后的,池铁城和苏文谦道别的方式。

小孩子的那点儿心思,他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懂。


池铁城只记得这是来松江的第八日。

每一天都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是度日如年般地活过每一天。

仔细想想这几天的生活,似乎全是和苏文谦有关的。

从头开始回忆,他是因为弹弓,才和苏文谦认识的。当时池铁城半个眼珠子瞧不上那些所谓的富家子弟,认为他们除了会欺负流浪儿就是向流浪儿显摆一些自己看不上的臭东西。他池铁城可不怕什么这个那个的有钱人家,惹我,照打不误。从小,他就学会了适者生存这个道理。

这一片儿的那些小少爷里,只有那个叫苏文谦的没被池铁城打过。因为苏文谦不仅会玩弹弓,而且准头相当的好。


现在想起来,他们是用弹弓开头,以狙击结尾的。


也不知道是小时候的哪一年了,那天晚上天黑的早,巷子里冷风呼呼地吹。池铁城和苏文谦坐在苏宅的床上谈笑。池铁城一时动了个坏心思,故意讲鬼故事吓唬苏文谦。

“铁城!别逗我了。”苏文谦又好笑又好气地用胳膊肘怼怼池铁城,“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池铁城发出哼哼的轻笑,又装神弄鬼的嘟囔了几声,得意地看苏文谦在小声叫喊中搂住自己的腰。

池铁城心里是高兴的,但是被苏文谦搂住的地方,升起了温度。


刺杀武藤和白松奇那天,池铁城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那个生死签的问题。他从自己的狙击点撤离之后,心里不知道把苏文谦骂了多少万次。

“王八蛋苏文谦,什么时候你也能自己做主了!”他飞快地在大街上奔跑,索性距离不是太远,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池铁城就到了钟楼。

杀了门口的几个鬼子之后,池铁城悄悄溜上楼,找到了一身血迹的苏文谦。

“王八蛋苏文谦,”池铁城急忙轻轻按住苏文谦的伤口,防止血流的更多,“都这个时候了还搞什么英雄主义!你看我回去收不收拾你!”

苏文谦听见这话却笑出声了,“铁城你说什么呢,”他往楼梯处开了一枪,“你不是总希望赢了我吗?这次我让你…”

“闭嘴,”池铁城用指尖点住苏文谦那张惹人生气的嘴唇,“给我乖乖坐好。”

苏文谦咬了一口池铁城的手指。

疼,但是甜蜜。


池铁城对苏文谦第一次发脾气是在杨之亮死的那天,他也不想。但他受不了苏文谦这么关心除了自己和老爹以外的人,因为苏文谦只有,也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苏文谦明明是知道自己心意的,池铁城当然也明白苏文谦是怎么想的。但是为什么苏文谦就不愿意承认呢。

那一拳,打得惊心动魄。

这的确是池铁城第一次和苏文谦发火,也确实是池铁城第一次伤了苏文谦的心。


他们俩的重逢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池铁城把会面地点定在了老爹家,他坐在椅子上,等着苏文谦的到来。

正和老爹贫嘴之际,门口站了一个人。

池铁城和老爹一起向门口看去。

那个人的头发白了许多,整个人都和之前变的不一样。似乎是只用了短短三年就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身上蓝色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褶皱和磨损池铁城一扫就都尽收眼底。但让池铁城更为不安的,是那双眼睛里混在一起的爱恨和决绝。

这张脸现在终于正面对着自己了,池铁城发疯一样地想,这张自己想了三年爱了不止三年的脸,终于再一次面对着自己了。

池铁城快步上前抱住了苏文谦。以老爹的角度,只能看见池铁城高大的背影挡在门口,却看不见在池铁城萦绕了不知多少年的念想正跳跃在两个人的嘴唇之间。

可笑的是,这是池铁城和苏文谦认识了那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吻。它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苏文谦没反抗,实际上他就没反抗过。

在拔剑张弩里,这个吻来的不合时宜。


单棱怎么还不回来。

这是池铁城自从行动之后一直在想的。帮苏文谦越狱这件事是能成功的,哪怕苏文谦恨他,也能成功。

救护车停下了,却没有人下车。池铁城快速地走过去打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慌慌张张做心肺复苏的单棱。池铁城把手贴到苏文谦的脖颈处感受脉搏,想看看苏文谦什么情况。

但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池铁城的冷汗终于落下来了。

其实给苏文谦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池铁城急得要死,可表面看上去仍旧是波澜不惊的。他是在怕,怕任务完不成,怕局里怪罪下来。可他最怕的远远超过这些。

他又一次伤了苏文谦,而他差点儿死在自己的手里。

“师父,有反应了。”单棱抖着声音说。池铁城的手触碰苏文谦的脖子。

一时间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随着长舒的一口气混入空气中。如果可以的话,池铁城不想让苏文谦再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来自于谁。

苏文谦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边站着单棱和池铁城。

“醒啦?”池铁城笑着嘲讽,“我再晚来一分钟,你就去剪阎王爷了。”

“能闭嘴吗。”因为刚刚醒来,苏文谦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师叔你是不知道,看到你出事的时候,师父可是拼了命似的给你做心肺复苏,”单棱面带微笑地插了句话,“等你有反应以后,师父那是长舒一口气…”

“单棱,”池铁城清清嗓子打断她,“我跟你师叔说说话,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是,师父。”

看完了窗外急救车爆炸的闹剧之后,苏文谦觉得自己仍然头重脚轻。

“让我走。”苏文谦摇摇晃晃地看起来,想推开池铁城,但是身上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推开眼前人的动作让他差点儿站不稳。

“走走走,就会说走。”池铁城赶紧扶住他,让他坐在床上,“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走啊?满城都在通缉你呢你能走哪去啊?再说你也看到了,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走哪去?”

苏文谦没说话。池铁城啧了一声,说道:“不是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要是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吃我给你的巧克力?”

苏文谦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双眼里仍然是池铁城所熟悉的光,“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池铁城哼哼地笑了起来,俯下身凑近看着苏文谦,“舍不得我呗,是不是?”

“那我也问问你吧,”苏文谦站起来平视着池铁城,“你把我从监狱里带出来,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吗?”

这次轮到池铁城不说话了,苏文谦永远都那么了解自己,比他本人还了解。

池铁城只沉默了几秒:“那些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儿,就不用再提了。”

苏文谦坐回床上。

“文谦,你把眼睛闭上。”池铁城也坐了下来。

“闭眼干嘛?”

“让你闭就闭嘛,快点儿。”苏文谦闭上眼,感到发丝扫过脸的微痒。有柔软温暖的触碰落在自己额头上,时间不长,但足以让苏文谦知道池铁城在干什么。

“好好休息。”池铁城往门外走,转身想要关上门。

“谢谢你把我的命捞回来。”苏文谦这句说的倒是真情实感。

“没事儿,举手之劳。”

池铁城刚走回大厅,单棱就追了上来。

“师父,怎么样,师叔答应帮我们了吗?”

池铁城哪有心思回复单棱,满脑子都是刚才苏文谦微凉的额头。“答不答应等他见了那个女共党再说吧,”池铁城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有啊单棱,你可以改改口叫师娘,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啊?!”

“逗你的,这都能当真,是不是?”

苏文谦从来没拒绝过池铁城叫的任何称呼,一是这些都不过分,二是他也喜欢听。


见了欧阳湘灵以后,池铁城和苏文谦单独在房间里谈了许久。

“你是不是喜欢那女的啊?”临近谈话结束的时候,池铁城这么问。

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池铁城心里的酸涩都快溢出来了。不过也好,苏文谦可以有安稳的未来,而自己只能在黑暗里撕扯,一切都是渺茫的,以至于池铁城甚至都不敢多想。

“我喜欢谁,你是清楚的。”

池铁城把苏文谦摁在了桌子上,一遍遍地用目光描摹苏文谦眼睛的轮廓。他多想让苏文谦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就这么待着,安安静静的也好,闹闹腾腾的也罢,他只求苏文谦别离开他。

酸涩被喜悦覆盖住,也许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但是至少他的生命中,出现过苏文谦。


“文谦,是我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池铁城走到苏文谦的身旁,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我池铁城活了30几年就没对谁上过心,唯独你和老爹,我日日放在心上。”

他握住苏文谦的手,“是不是?”

这些个叛徒,这些个狗东西,任你处置,包括我。


池铁城只能用把苏文谦绑到钟楼上的方式在威胁他杀了秦鹤年。这一棒子打下去,池铁城就再也不想拿起来了。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他只知道他又一次让阿谦受到了伤害。

“我这不是,冲你来了吗。”池铁城想顺着这个姿势一路亲吻下去,可是他不能,他能做到的,只有把苏文谦的样子刻进脑袋里,连转世投胎的时候都要看着。

“铁城,我求你了。”

池铁城看着苏文谦眼里的泪光,语气都软了下来“好啊。”

苏文谦,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这一吻下去,池铁城知道苏文谦感受不到。把这一吻化成言语,又净是些一辈子也说不完的啰嗦话。和苏文谦的所有回忆全在这两三秒中滑过池铁城的眼前。


倒不如,把这作为他和苏文谦最后的道别。


其实苏文谦朝池铁城开枪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他们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自己不必为了保护别人而辛苦,池铁城的心里也没有那么多怨恨,他们会不会好好的生活。

可惜是没有如果的。

苏文谦叹了口气,想起在那个印务公司里池铁城在他额心点的吻。

或许那是最后一吻,作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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