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悟(文前看置顶)

年年有今日。

【池苏】有恃无恐

想到什么写什么

很跳跃


苏文谦做了个梦。

梦里年少的池铁城和他一起打弹弓,他们说笑着来到苏家后面的一片小林子里,石子打在远处的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再弹到别的地方。

池铁城总是喜欢打树上的鸟窝,惊的鸟儿从窝里飞出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这时候苏文谦就说池铁城怎么扰了人家清净。于是又把鸟窝从地上拾起来爬到树上放好,只不过他也放不了太高,太高的地方他够不到。

下树的过程中池铁城总是盯着苏文谦,虽然手上没什么动作,但眼睛不会骗人,那种眼神分明就是只要苏文谦摔下来他就会冲上去。即使眼睛会说谎,也是池铁城后来才学会的。

那个时候苏文谦就意识到池铁城很在意他,甚至胜过了在意他自己。


池铁城死了几个月了。

苏文谦一次都没想起过他,只是在老爹的坟墓前,会偶尔想起池铁城和老爹斗嘴的样子,眼前就浮现了自家师兄撇着嘴一边说老爹偏心一边给自己多夹几筷子菜的模样。

后来苏文谦在马光英的坟旁堆了一个小小的土堆,没立碑,甚至没有一块牌子说明坟墓的主人是谁。

反正池铁城很少生自己的气,即使不给他立碑,他大概也会笑着说没事吧。


苏文谦离开池铁城后的那三年里,每年都会给自己刻一个水母。

刻刀在木料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痕迹,三俩下的功夫便有了一只水母的形状。苏文谦再稳住手把水母的触手刻出来,宛如一只真正的水母,在深蓝色的大海里遨游,气泡在水母身边窜动,阳光洒进海里被折射成各种角度,最后映照在水母身上。

有的时候一不留神刻刀会划破苏文谦的手指,他不是怕疼的人,因为怕疼是狙击手的禁忌。可是每当他雕刻水母的时候,就会莫名地矫情起来,然后就开始委屈。

委屈什么呢?

委屈池铁城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委屈为什么池铁城不肯道个歉,明明只要道个歉苏文谦就不会离开。

可是这番委屈来委屈去,苏文谦仍没有意识到他本质上生的不是池铁城的气,而是出于不想让池铁城一再堕落利欲熏心。

他敢冲池铁城发火,他知道池铁城不会和他计较。


苏文谦甚至已经习惯池铁城骗他了。

不管是向他隐瞒真正的目标是秦鹤年,还是送秦紫舒一家三口一起去香港的谎言。

苏文谦信得至死不渝。

他总是习惯给池铁城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也总是让池铁城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失望。

也许池铁城不明白烽火戏诸侯,但他一定明白狼来了的道理。他却总是想要骗骗自己的小师弟,他认为师弟一定不会离开自己。

毕竟,苏文谦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发挥他的价值。

他总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却不明白苏文谦只想要更加真实地活着。

他迷惑,他不解,同时也对苏文谦那没有由来的善良嗤之以鼻。有苏文谦在就好了,偏爱和例外也都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其他人的生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文谦无形之中暴露了他有恃无恐的心思。

在钟楼广场那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他笃定只要自己不下车池铁城就不会开枪。在钟楼上面的阁楼里,他知道池铁城不会忍心杀了自己。池铁城说他和小雪见最后一面,第一反应却是那种虎毒尚不食子为何池铁城却可以这么狠心的气愤。

苏文谦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太多,却没有一次是表露对池铁城的爱意。

他精心设计步步为营,在池铁城救他出狱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然后一步一步地把池铁城引向失败和死亡。


池铁城甚至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也不想向苏文谦开那么一枪。他以为他会和师弟纠缠一辈子。

他原以为有些人从出生起就注定要羁绊一生,大概生来就是天生一对。


池铁城心里开的花早就被踩死了,再遇见苏文谦以前,在遇见苏文谦以后。


苏文谦啊,你就是仗着池铁城喜欢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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