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悟(文前看置顶)

年年有今日。

池苏 平安喜乐【一】

⊙穿越平行世界设定

⊙和好如初是他们的,ooc是我的


秦雪是池铁城的女儿。


但是池铁城并不疼爱她。


秦紫舒是因为池铁城才瞎的。


但是池铁城并不愧疚。

池铁城只把她当做完成任务的工具。


他可以把一个盲人女性和一个幼小的孩童当做尘埃,也可以把死在他枪口下的人视为蝼蚁。


池铁城记不住那些工具的名字和一些丝毫不重要的事,在他眼里那些耗费脑细胞的事他从来不记。


但是他记得有一个人,特爱吃巧克力。


苏文谦曾评价池铁城冷血,说他是冰冷的杀人机器。说这话的时候,苏文谦自己眼里都带了泪花。


他希望池铁城能悔改,能放弃刀尖舔血的日子。只要池铁城不要再以身犯险,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就可以了。

当然了,是和苏文谦一起。

这是苏文谦唯一抱有的那点儿私心。


苏文谦从来都不表达,喜怒不形于色,能辨别的是他眼里的光芒。黯淡的时候是失落,明亮的时候是星河。

有时候老爹也摸不清他的情绪,只能看出苏文谦心里那股子善良劲儿。


唯有池铁城,苏文谦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天生的,他就这么了解他。


六月十四日,苏文谦会永远记得。

这一天,他和池铁城同时开了枪。


还真是默契的搭档,一起开枪,一起赴死,一起下地狱,一起结束这悲惨满是遗憾的一生。


炸弹爆炸的前一秒池铁城还在想,如果他们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没有战乱与血腥,街道上不再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大街上一片祥和,从没有人打扰,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也许池铁城会拉着苏文谦的手走到西点房,给他买好多好多巧克力。

也许池铁城会带着苏文谦走到那片他们小时候经常去的小树林里打弹弓。再看着苏文谦把小鸟打伤之后心疼的样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

但时间不让他多想。

就像是转瞬即逝的烟花一样绚丽,炸弹炸在了空中,炸死了一个铁石心肠的杀手,带走了一份从未存在过的纯真。


苏文谦抱着小雪跌在地上,胸口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弄脏了小雪的手。

小雪的哭泣声渐渐模糊了起来,视线变的不再清楚。苏文谦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他不抱什么gaj的人能把他救回来的希望,只是低声笑着安慰小雪说没事儿。

他累了三年,也该好好歇一歇了。如果能让他重新来过一次,他想试着偏心池铁城,什么人.民群众生.命至上,所谓的善良或许真的不应该存在。

这么想着,苏文谦闭上了眼,冰冷席卷了全身,直至最后一丝温暖随着生命悄悄溜走。



苏文谦睁开眼睛,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死,可又不是躺在医院里。他是在…劳文路的床上?

自己怎么会在这?难道不是池铁城向自己开了一枪,死在了大街上吗?

苏文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不仅不劳累,还神清气爽。

莫非是像那些神魔小说里一样,把生命轮了一个回?

如果他重生了,那池铁城是不是也…

苏文谦快步走到挂历前,这是…

六月七日!


本应是小雪的生日,可不知为什么,先前画的蜡烛并不在这个挂历上。

留声机里还播放着《永远的微笑》,听得苏文谦心烦意乱。他关掉留声机,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一般都是自己在码头摆摊的时间。

既然今天小雪不过生日…那他是不是也不用去松江小学给蛋糕店赔礼道歉了?

说到蛋糕店,苏文谦就想起了池铁城。

如果池铁城此时来到了松江,那他就是在凯乐西点房。

一想到这,苏文谦马上就出了门。


大街上和苏文谦记忆中有些出入,但也不至于迷路。苏文谦一路小跑,最终站在了凯乐西点房的门前。

苏文谦往里看了看,没看到留着长头发的西点师,也没看到白雪公主蛋糕。

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往回走。毕竟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叶冠英还会不会来松江,那场刺杀有没有进行。

刚迈出去两步,一件熟悉的西装就出现在眼前。苏文谦抬眼一看,当场愣在了原地。


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是化成灰苏文谦也能认出来的人。

池铁城,活生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正眯着眼皱着眉打量自己。


一时间苏文谦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眼底的震惊早就被池铁城看穿。

“哼哼哼哼,”池铁城发出他标志性的笑声,眯眼打量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文谦啊,想我没有啊?”

“池铁城…你不是…”苏文谦把话在舌头上滚了三圈才吐出来这么六个字。

“死了,是不是。”男人终于不再打量自己,“你也注意到了吧?松江还是松江,只不过没有发生过战乱。这里没来过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党.派.斗.争,这里是安然无恙的松江。”


池铁城重生的时间比苏文谦早了一个小时,所以他反应过来不对劲之后花了点儿时间去查了查松江的现状,发现并未出现过什么战乱,也从未有过保.密局。这里,是他们共同期待的和平世界。

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后,池铁城才来了凯乐西点房打算上班。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苏文谦呢。


池铁城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文谦,“况且…苏宅还在呢。只是你父母,嗯…不在了。”

苏文谦点点头,想要离开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想着那就回去看看老宅子吧,转过身还没迈出步去,就被池铁城拽了回来。

“去哪儿?”不知道为什么,池铁城的声音被染上急切。

“我还需要向你报备吗?”苏文谦甩开池铁城的手,语气并不友善地对男人说,“既然老天爷给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西点师,我做我的木雕。反正你也没有任务了,终于可以在床上睡觉了。”

池铁城没想到苏文谦的抗拒这么明显,但也只是轻轻地问:“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好不容易能重逢一次呢。”


说什么?

苏文谦有些迷茫地看着池铁城。他本来以为自己在楼顶上说的话已经足够让池铁城伤心,或者生气一阵子了。可池铁城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苏文谦开始怀疑池铁城是不是真的有心。


“别迷惑了。”池铁城看穿了苏文谦的心思,笑出声来,“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你嘲笑一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那些话有意无意我也能看出来。”

苏文谦的眼眶忽然发酸,他别过脸不看池铁城的眼睛。

“师弟啊,你对我不够了解啊。”

听到师弟,苏文谦又是狠狠一颤。却说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话,只好就和池铁城这么耗着。

“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苏宅,你先陪我找老爹去。”也不等苏文谦表态,池铁城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苏文谦也没躲也没挣脱,任由池铁城把自己的手指拢在手里。


男人的手掌从来都是温暖厚实的,常年与枪.支打交道让他们两个的手都长着老茧,磨蹭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怎么不躲?” 

“这也要问吗。” 

池铁城停了下来,松开苏文谦的手。苏文谦也停下来,眼底平静,就像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似的。 

池铁城在见到苏文谦的那一刻起就认定,他可以对任何人都铁石心肠毫不在意,但是对苏文谦,不可能。 

“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重新牵起苏文谦的手,合拢他的手指,然后攥进掌心。苏文谦的手肉乎乎的,虽然粗糙,但池铁城仍觉得手感很好。就像刚才一样,他们又手拉着手走在街上。


熟悉的钟表店门牌,熟悉的老爹家的大门。苏文谦站在门前,问了个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你把老爹怎么样了。”其实他知道答案。

“我没回答你吗?”

苏文谦看着池铁城,“你那也叫回答?什么叫年纪大了需要休息?”

“你明明已经懂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

池铁城也看着苏文谦,眸子深处是刚刚被撕裂的黑暗,光明在池铁城的眸子里体现不出一星半点,勉强缝合上去的只有微弱的光亮。

“死了。”

苏文谦低下头。

“你杀了那么多人,偏偏不肯杀我。”

池铁城拂去苏文谦头发上的一片叶子,感受着粗糙发丝划过掌心的触感,“错 ,我杀了你,不然你也不会到这里。”

男人忽然扶住了苏文谦的后颈。

“我从未对你开过一枪,只是这一次我仍然坚持了自己的私心。我自私地想要拉你一起赴死,最终在你身上留下了一处新的伤痕。”

池铁城凑近,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呼吸频率,在阳光下平静下来。

“文谦,你会原谅我吗?”


苏文谦叹了口气,眼里是仅有池铁城能辨认的星河。

“什么时候我不原谅你了?从小到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未真的生气,我从来没怪过你。但是老爹的事,我没办法对你再次宽容。”

池铁城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没关系,至少在这里,老爹还安然无恙。”


池铁城敲了敲门,没有频率,也没有特定的规律。因为他知道,开门的是一个会修表的老者,是一个在教堂里祷告的神父。

门被人打开,马光英有些惊讶:“谦子,铁城?”

“老爹,”池铁城露出以往和老爹贫嘴的笑容,“好久不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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