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悟(文前看置顶)

年年有今日。

【池苏】三年

【借个年代不涉及历史背景请勿较真】

【因为时间怎么算我怎么懵逼所以就私设一下吧不按照原剧的认识十几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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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谦翻过一页日历。

一九五二年的六月十四日。

他叹了口气,拿上车钥匙下楼。汽车发动的声音没能进入苏文谦的耳朵,此刻他的心里只被一件事占据着。


今天是池铁城的祭日。

三年整。


开到墓地后苏文谦从后座上拿了枝玫瑰花。确实很奇怪,明明是别人的祭日却在坟墓上放玫瑰花。

可是似乎只有玫瑰花,才够表达苏文谦对池铁城压抑了许久,和那连他自己也想不承认的心意。


每几个月苏文谦就会去池铁城的坟头拔草,所以那里很干净。即使没有照片,没有刻字,甚至都没有一个正经的石碑,但苏文谦依然会好好对待。

玫瑰花放好之后苏文谦转向一旁老爹的坟墓,也很干净。

苏文谦其实做什么事都很细心,做什么事都比较沉稳。池铁城以前总是说他性子安稳,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的。


但是苏文谦忽然顿住了一切动作,甚至包括心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动。


池铁城的坟有人来过。

不仅是来过,还踩了踩看了看。


苏文谦感到奇怪无比,这个坟按理说除了自己以外没人知道坟的主人是谁。偏偏对方还一副停留了很久的样子,这让苏文谦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之情。

“记性这么差啊苏科长?”

身后响起的是三年整未再听过的声音。

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苏文谦觉得身旁全都是令人窒息的氧气,把自己堵的死死的喘不上气。所有事物都暂停在了这一秒,等着苏文谦回头看一看。


良久,苏文谦扭过僵硬的脖子。他并不是不想急切的证明内心的猜想,只是身体似乎生了锈,只允许他一点点扭过去。看清来人之后苏文谦的瞳孔骤然缩缩小,心头的感受不能用震惊这个词,它简直不能形容出万分之一他此刻的难以置信。

池铁城和记忆力相比变了不少,瘦了些,换回了十年前的那种短发。大衣仍然是长款,倒是不戴帽子了,因为帽子在苏文谦手里,正捏着呢。

池铁城张开双臂等着苏文谦一点一点的挪过来,二而苏文谦也是这么做的。

过去的三年里有无数个日夜都是如此,梦中池铁城张开怀抱和自己相拥,最后又总是被多年来闹钟一样的习惯叫醒。梦中的一切都让苏文谦有一种不安心不踏实的感觉,苏文谦也知道那是梦。

可现在呢?

是梦还是现实。


苏文谦挪到了池铁城身前抱住了他,感受着那人身上的体温,触摸着他衣服的面料,然后搂住他精壮的后腰。

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滑满脸颊,也不知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不后悔的,却总是不可抑制的想起池铁城,想起空中的爆炸,想起自己的那一枪。

苏文谦就这么抱着池铁城闷声哭了很久,池铁城肩头的衣服都被他洇湿了一小块。

叹息从头顶传来,池铁城将下巴搁在苏文谦的头顶上。任由眼泪在脸上滑成一行。池铁城是很少哭的,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

可对方是苏文谦啊。

是他朝思暮想时时刻刻都想要霸占的苏文谦啊,十年前这个愿望没有达成,三年前这个愿望也没有达成。

苏文谦是他盼了二十七年的愿望。

你叫他如何不心动。


“你是怎么…这三年去哪了…”苏文谦抹了抹眼泪抬起头看着池铁城,哑着嗓子说话。

“小傻子,你当时光顾着抱小雪了哪主意我溜走的事。”池铁城亲了亲苏文谦的发顶,“那包炸弹炸的范围那么大,你还没看见我的尸体,不觉得可疑?”

苏文谦又把头埋下去,池铁城的语气里分明带着gcd怎么把你带傻了的语气。

“那你还没回答我这三年你去哪了。”

“去了个别的城市。”池铁城搂进苏文谦,“我开了个蛋糕店…仗着没多少人认识我勉勉强强维持个生计。”

苏文谦没抬过头。

“阿谦,”池铁城捧起苏文谦的脸,看到的果不其然是那双红肿的眼睛,“跟我离开松江吧,我们自己好好生活。”

“可是…我的工作…”苏文谦的目光躲闪起来,“小雪和紫舒…”

池铁城看见苏文谦这副犹犹豫豫地模样就觉得生气,但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师弟又不能发火,只好硬生生地把火气都憋了回去。

“阿谦啊,秦紫舒的眼睛已经好了,小雪也去他外公那里了,你怎么就不能放下他们多看看我呢?”池铁城说着说着露出了些悲伤的神色,“其实我宁愿让你恨我,总好过你不在意我。”

苏文谦顿了一下。

他忽然发现自己给予池铁城的心思好像真的太少了。

苏文谦想说他没有不在意池铁城。

但是干裂的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凑上前吻住那双惹人生气的嘴,把后面能让自己愧疚的话都堵了回去。

池铁城有些惊讶,却也回应着。

“文谦,你还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一天吗?”池铁城对着苏文谦的耳朵轻轻吐气,引得怀里的人一阵酥痒,“也是在这么一个晴朗的下午…”


“你在玩弹弓吗?”10岁的苏文谦凑到12岁的池铁城面前,“我也会打弹弓!我们一起啊?”

池铁城瞥了一眼苏文谦,一看就又是个富家少爷,自己最看不起的一类人。他撇撇嘴刚要转身离开,却被苏文谦一把抓住。

“哎你别走!我不会欺负你的!”

池铁城转过身疑惑地看着苏文谦,10岁的眼睛里闪动着成年人似的警告,“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欺负?”

“唔…小胖告诉我的。”苏文谦把手背后,支支吾吾地说,“他说后来你报复回去了。”

池铁城可记不住什么小胖老胖,只知道苏文谦好像是苏家的小少爷,却玩得一手好弹弓。因为弹弓打的好,所以即使年龄小,苏文谦也在那些富家孩子们之中混了个不错的地位。

池铁城经常坐在一棵树上看着他们玩,对眼前这个软乎乎的小孩儿也有点儿印象。

“这样吧,”池铁城开口,“你要是弹弓能打得过我,我就和你一起玩,怎么样?”他挑挑眉。

“好!”

苏文谦兴致勃勃地拿着弹弓,“怎么比?”

池铁城走到远处的一个桌子前,“看到这个叉子被掰弯的一条叉吗?谁的石子能恰好卡在那,谁就赢。”

苏文谦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弹弓举起来,然后放任手里的石子向前飞。

砰的一声。

正正好好,不偏不倚。

池铁城有些惊讶,自己练了一个月的绝招怎么就这么被一个八岁小孩给打败了?不过说话就得算话。

“行,和你玩。”


“我当然记得了,”苏文谦轻笑一下,揉了揉发酸红肿的眼睛,“我第一次赢了你呢。”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天赋异禀,是个天生的杀手。”

池铁城拉住苏文谦的手走向老爹的坟墓,“老爹,你看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记得当初我们俩要去德国学习你还依依不舍地让我们注意安全,十三年前我们好好的,现在我们也好好的。”


那年军校办了一场比赛,池铁城一直戴着的戒指就是那场比赛赢得的。原本是属于苏文谦的荣誉,可他却并不在乎。在他看来,只要能和池铁城在一处,任何荣誉都无所谓。

他可以满盘皆输,却唯独不能把池铁城当赌注。

那是场考验配合的比赛,池铁城在听到比赛规则时甚至嗤了一声。配合?默契?呵,有谁比得过他和苏文谦?

那一晚比赛之后他们都受了伤,回到房间之后却不知疼痛的在床€上滚了多少圈。隐隐作痛的伤口甚至还在渗出血珠,但这些与此刻的翻云覆雨根本不值一提。

在黑夜里,苏文谦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师兄,一遍遍勾勒着着那个人的眉眼和轮廓,想把属于这个人的所有都刻在心里,记住他的呼吸和心跳,以便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能相认。

就是那么一个夜晚,承载了苏文谦一句轻轻的承诺,一句“我永远和你在一处。”


“老爹,对不起。”池铁城鞠了一躬,“三年前是我大逆不道让您老失望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对文谦,也一定好好生活,不再干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了。您要是还生气,等我也下去的时候再拿拐杖抡我。”

池铁城这么说着,脑海中忽然响起老爹无奈又不耐烦的语气说“滚滚滚别碍我眼”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遥远又空灵。

“好嘞,我这就滚。”

苏文谦攥紧池铁城的手,别过头抹了抹眼泪。


出了墓地之后他们回了劳文路,苏文谦和池铁城面对面坐着,无一多言。

“文谦,和我离开松江吧。”池铁城叹了口气,第一个开了口,“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杀了杨之亮和那么多人…可是文谦你别忘了,在柏林的军校那一晚你是怎么说的,所以你能不能遵守我们之间唯一的一个承诺?算我求你。”

苏文谦的眼圈又开始泛红,努力压制着无力的感觉,仿佛稍一放松,没顶的黑暗就会朝他涌来。

“这里承载了太多的人和事,”苏文谦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平静地对池铁城说,“先不说我舍不舍得,你又打算去哪呢?”

“我带你去法国,我们就在那一直生活,生活到死。你想家想小雪的时候我们就回来看看,到了每年我们相识的日子时也可以回来看看。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我只想让你不要再离开我。”


“铁城,”苏文谦想起什么似的,“你那天去紫舒和小雪家劫持了她们之后…怎么处理的肩膀上的伤口?”

池铁城闻言眸色一暗,脱掉衣服露出伤口给苏文谦看。

那里是一片烫伤的痕迹,狰狞而可怕泛着让人害怕的红色。在那上面还有个纹身,赫然写着一个苏字,下面是一串法文“我的玫瑰”。也许对池铁城来说没什么,但苏文谦却是心里一紧。

“你就这么处理伤口?”苏文谦的指尖抚过池铁城的肩膀,最后捧住他的脸亲吻那个人的嘴唇。

“没有你在,我还注意什么形象。”

“对不起,”苏文谦忽然道了一句歉,“那天在天台上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都只是为了让你…”说着说着就又说不下去了。

“文谦,没关系。”池铁城把人抱住,“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我也了解你…文谦,当做是我求你,和我走吧,离开松江,去哪都可以。”


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声轻轻地答应,又犹如转瞬即逝的烟花一样冲上天空,爆发出最美丽的颜色。苏文谦的回答很轻很轻,轻到池铁城差点无法捕捉到。

“好。”


后来袖子轻轻被人卷起,手臂内侧纹着一个池字,右下角是一串法文的“我的唯一”。每次纹身的主人被问起这是什么意思时,他都淡淡的一笑。

“这是很多年前我许下的一个承诺,但我并没有做到,甚至还伤了那个人的心。现在,我把这个承诺还给他。”


一字一句,都被刻在了心上。


————END————

我在写什么…我在胡言乱语…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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